当前最新：二十四节气系列之——夏至 下（魔女之旅同人——伊诺之旅）

第七章 夏至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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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利社会都说钱是最重要的物件，没有钱一切都无从谈起。

某种程度上这是正确的，我本人也爱财如命。

就像野生动物会拼死保护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的猎物和栖息地一样，爱财是人的本能，守护自己的所有物是人的天性。

这是由遗传因子和外部环境决定的，无法改变。

但是，在某种程度上这又是不正确的。

钱分为两种，一种是血汗钱，是真正创造了价值的实实在在为社会作出贡献的钱。比如工人生产产品创造的财富，或是正确合理的对教育进行投入创造的长期效应。

而另一种就是泡沫，是不创造价值，仅仅作为数字或代码存在的幽魂。比如房市、金融银行等等。

这两种钱各有作用，但惟有前者才是社会的根本。

就好比根与枝的关系。

我向来秉持一种信念，没有实际价值的钱，坚决不能收。

也就是说，脏钱一分不能收，不义之财坚决拒绝。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

说到底钱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有人类创造出来的空中楼阁，是人为了方便社会运作才建立起的系统。

也就是说，实际上并不存在什么客观经济规律，钱这种东西实质上是为人服务的方便的道具。

就如“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钱也是任由人操弄的道具，怎么方便怎么使用，决定性因素永远是人自身的需求与欲望。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在操纵钱呢？

答案昭然若揭，不言自明。

这些人有很多坐享其成，以钱为手段欺压劳动者，并进一步创造钱，扩大生产后在进一步压迫劳动者，形成循环。

而劳动者却无知的甘愿成为资本的奴隶，相信着“爱拼才会赢”的幻想，想着努力就可以成功。

但他们却不知，努力的结果，大多是梦想破灭或是成为新的压迫者、剥削者，成为金钱的奴隶。

要么成为恶龙，要么成为败者，很少有成为英雄勇者这样的结局。

人们都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

但你知不知道“努”字拆开来怎么读？

话又说回来，我会有这样的感慨也绝非毫无根据。

今天我到的国家正是这样一个地方。

一个经济繁荣，而物欲横行贫富差距极大的国家。

从传闻中，可以知道这个国家在这片区域中算是数一数二的经济强国，还经常侵略别国签订条约。

似乎还采用机械生产。

关于这个国家，不论好的评价还是坏的评价都流传甚广。

夸他的自然是天花乱坠，但骂他的也口无遮拦，至少对言论的管制好像不是那么严苛。

说到底比较宽松的言论环境也是得益于民主制度吧。

不过，这种民主当然与下层无缘，民主从来都只属于统治阶级。

总之就是这样一个国家。

○

【哇……好高…………】

对于行人而言稍显宽敞的街道上有某位魔女仰望着路旁的楼房，那是超过十层的超大型建筑，可以说是举世罕见。

银发的魔女就像没见过世面刚出闺门的小姑娘一样四处张望，对这个国家的一切感到好奇。

深色而漆黑的魔女长袍放在这个国家西装屡屡的人面前甚至都有些显眼。

不过，魔女的容颜放在一众严肃的人当中，也尤为显眼。

估计无人能抵抗想回头多看她一眼的欲望吧。

她到底是谁呢？

没错，就是我。

说了这么多废话，我想也该有什么事件要发生了，不然故事还怎么推进下去呢？

这不，就有惯例的遭遇事件发生在我身上。

【您好，请问您是魔女吗？】

一个形容憔悴的金发青年急匆匆地走到我面前，有些仓促地如此问道。

有什么急事吗？

【其实…………我想麻烦您一件事…………】

果然，是惯例的委托事件嘛。

【可是我有点忙，不是很方……】

【报酬随便提，别看我这样还是有点钱的。】

【你说吧，我听着呢。】

于是青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长篇大论了一番。

因为睡眠不足或是精神压力大，青年说话说得很不利索，所以在这就稍稍总结一下吧。

首先他是这个国家的议员，致力于减贫扶贫事业，始终在与贫富差距作斗争。

但毫无意外的众多议员反对，甚至群起而攻之。

他从没有放弃，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意志坚定，更是因为有一束光支持着他。

每当他筋疲力尽，难以坚持的时候，他家的狗都会在恰到好处到令人怀疑是早有预谋的时机出现，用身体蹭他的腿，或是钻到他怀里为青年提供温暖。

温度传递到青年心里，点亮了灰暗的未来。

但我们都知道，人邪恶起来可以到什么地步。

敌对的议员通过种种渠道监视他的家，最终知晓了这条狗的存在，也知晓了这条狗对青年的重大意义。

于是，他们下手了。

深夜，有人趁青年应付公务留宿办公室不在家时潜入宅邸，打算处理掉那条母狗。

非法入侵对他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但不知为什么，那条狗极其聪明，走位灵活，无数次逃过顶尖专家的刺杀。

正当他们打算锁紧包围圈，好将狗一把抓住然后宰掉时，狗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能找到她，包括青年自己。

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而直到今天她都没回过家。

青年这两年来一直追随着她的踪迹，直到今天。

听到这，我已经对这位议员产生了敬意。

○

【原来如此，所以你就打算向魔女寻求帮助，看看魔法能找到些什么，对吗？】

【没错。】

青年点了点头，然后鞠了一躬。

看来不愧是正直的议员，教养礼仪都是一流的，他的心愿已经确确实实的传达到我这里了。

不过呢……

【说是要找狗，没有一丁点线索的话，我也是很难办的哦。】

要是有线索倒还好呢。

青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恍然抬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如果说线索的话…………也不是没有。】

他说，他在前几个周遇到一只刚成年不久的小狗，他与自己家的那条极其相似，不论是外表还是性格都让他有种亲切感，直到最近都还总是在青年空闲的时候一起玩。

【这……能不能称得上是线索呢？】

【能告诉我你们碰面的地点和时间吗？】

【哦哦！这个啊…………】

原来如此，

那就试试吧。

【谢谢你！魔女小姐！】

欸呀，先不要高兴得太早喽？

我邪恶的笑了一笑，嘴角上扬，凑到青年身边说起悄悄话。

【关于报酬的事，你觉得这个数怎么样？】

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

先提一嘴，这是助人为乐的崇高事业，绝不是敲诈勒索。

青年擦了擦冷汗，倒吸一口凉气。

【拜托下手轻点儿…………】

【呵呵呵…………】

○

不知为什么，幸运这种东西总是会突然就降临。

接到青年委托的第二天，我只是向青年告诉我的地方前进，在街上晃了晃，买了一大袋面包，就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

但因为他实在太臭太脏，以至于我难以断定那是目标还是疯狗。

所以我使用了能与动物交流的魔法。

本来不指望这条线索有多大作用，毕竟人在急切焦虑时就会产生很多不可思议的现象，我不能断定青年对这只狗的情感是否是虚幻的。

事实证明，中大奖了。

看到那只老狗的刹那，我意识到一切都进展的如此顺利。

这就是叙事的补全。

时间回到现在。

【魔女大姐！拜托您了！】

小狗期待的两眼放光，摇着尾巴。

【让我看看哦。】

我俯下身来，仔细检查着那位母亲的身体。

顺带一提，医学属于魔女的必修课。如果不学医学，不了解人体，那做魔药就失去了根基。

总不能随便做做，然后做出一瓶完全有害的毒药出来吧？

【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

经过细致的检查，几乎可以断定老狗并没有患病。

不过她奄奄一息也是事实。

这是为什么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你和母亲这些天有好好吃饭吗？】

小狗摇了摇头，耳朵耷拉下来，

【其实……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原因了吧。

看他们那瘦成皮包骨的样子就明白，完全是营养不良呢。

小狗身强体壮倒还好，可以坚持很久，但母亲已经步入晚年，身体吃不消了吧。

我看了看手上的袋子…………

【面包……吃不吃？】

【吃！！！】

唔啊，好强的气势。

小狗用嘴接过袋子，却没有选择自己先吃，而是立刻将袋子送到母亲嘴边。

奄奄一息的母亲，在吃过东西之后逐渐恢复了生机。

【唔嗯…………我这是怎么了……】

她如梦初醒一般，有些恍惚。

【您好，请问身体感觉好一些了吗？】

我真心关切的问道。

【你是？】

【我是伊诺，如您所见，是个魔女，亦是旅人。】

【为什么你能听懂我说话？】

【哈哈，魔女可是无所不能哦？】

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当然，谁都知道魔女不是万能的。

【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但为什么您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呢？您的主人很担心您。】

她先是十分吃惊，后来又理解了我说的话。

【你什么都知道了吗。】

【是的呢，毕竟这是您主人亲自交给我的委托。】

【这样啊。那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呢。】

【很明显啊，您即使再这么艰难的境遇下，也没有丢弃脖子上挂着的狗牌，明明在贫民窟，几乎没有狗会有狗牌这种东西。就我所见，您脖子上的狗牌已经松动，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丢下不管，但您没有那么做，反而不厌其烦的保存着。再加上上面的名字，我更确信了这一点。】

她发出轻笑，仿佛是说【服了你了】般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我。

【那么魔女小姐，有何贵干呢？】

这道声音威严而庄重，该说不愧是那位议员家的看门者。

我不禁也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认真的回应到，

【您的主人正在找您，他很寂寞，希望您可以赶紧回家。】

她听到这句话，神色有些呆滞。

但很快就摇头。

【我知道有人在害主人，而且也知道有人盯上了我。只要我在家，就会给主人带来麻烦。所以，我绝对不会回去。】

【你说你是为了主人着想，对吗…………】

她沉默不语，将视线从我身上别开。

气氛稍显沉重。

浑浊的空气充斥着整个空间。

我皱起眉头，

【虽然我很尊敬您的想法，但是啊……】

有时为了别人好，不一定真的能带来效果。

自以为是的为了别人好，有时反而会将对方伤得更深。

【您是不是过于低估主人对您的爱了呢？】

【…………】

【正是因为他爱您，没有您就活不下去，所以在您离开之后，他反而更消沉了。这些您知道吗？您主人现在有多憔悴，这些您知道吗？】

【 ！  ！  ！ 】

她逐渐动摇。

眼珠开始颤动。

【请您回去吧，不论是否会招来麻烦，都比您主人为了找您而失魂落魄来的更好啊。】

她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然后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孩子。

【带路。】

我嘴角逐渐上扬。

低头一看，那只小狗也笑得很开心，尾巴呼呼的摇摆。

我想，比起担心对方会因自己而受伤，不如去想一想，该如何两人携手互相扶持。

○

走在路上，为了排解无聊，我了解到很多事情。

比如说她在贫民窟与某位雄性相爱，生下了孩子。但后来为了守护妻儿，她的丈夫被其他疯狗群殴致死。

比如说她有多么思念她的主人，多么爱她的孩子。

比如说小狗与那位金发青年玩耍时有多么开心。

【诶？儿子，难道你最近见过主人还跟他一起玩吗？】

母亲对孩子发出疑问，并有些生气。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又不知道那就是主人……妈妈别凶我嘛……】

【我知道，但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才要凶你。我多少次跟你讲过不要随便跟陌生人玩在一起，你怎么不听呢？这次是主人倒还可以放心，但运气差一点，碰到个坏人该怎么办？】

【对不起嘛…………妈妈…………】

小狗耷拉着脑袋，沮丧至极。

【嘛，嘛，就先不要责备自己的孩子了吧，如果不是他，我就无法掌握找到你们的线索，或许你们也就无法与主人相见。就先原谅他好吗？】

【就是就是！我又没做错事！】

小狗仿佛找到撑腰的人，就开始臭屁起来。

【你还嘴硬？】

【对不起…………】

然后小狗立刻又耷拉了下来。

【儿子，你知道吗？这世上啊…………】

我走在路上，听着母子两的谈话，感到温馨与快乐。

时不时当个和事佬也新鲜而有趣。

就这样，我将他们俩送到青年的家。

至于场面有多感动，氛围有多甜蜜，我就不描述了，感觉很肉麻，有些甜腻。

各位就自行脑补吧。

夏至到了，白昼时间也达到一年最长。

真是火热呢，不论是房子外面，还是房子里面…………

【感觉没我什么事了…………】

那就走吧。

很快，我就离开了这个国家。

从高处讲，也许只有当那些正真为人民服务，为人民考虑的人掌握权力，国家才有出路吧。

但在这个大目标实现之前，从低处讲，如果这批人连属于自己的小幸福都无法守住，那国家就没戏了吧。

做不到权力与财富相对公平的分配，长此以往，就离崩溃不远了。

做不到为人民服务，让人们无法获得属于自己的小幸福，哪怕是与自己的宠物团聚这样的小事，那也就别怪人们躺平了。

努力，必须要有回报，而不是努力完之后还是只能待在贫民窟。

“努”字拆开来，不应该读作“奴隶”，而是应该读作“努力”。

母子两在努力求生，不被困境击垮，看来努力还是有回报的。

青年花两年才找到自己的家人，看来努力还是有回报的。

顺带一提，

青年后来当上了总统，开启了修宪的进程。

努力，在功利至上的社会，或许真是有回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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